柳絮还未飞,桃花也还在黑黝黝的枝头酣睡,冰雪和寒冷还会时不时地造访,可你无法否认,时间早过了立春那天,季节已然来到了春天。
这样的春天,被称之为早春。
虽然一切还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,但早春并不自惭形秽,它似乎正在谋划一场大戏,而一切行动,都在它不动声色的指挥下,按部就班地进行着。
不过,如果你稍微用心,就可以看见早春因为“事务”繁多,应接不暇,偶尔露出的一些马脚。
随便在野外扯下一把枯草,你会惊喜地发现,在这些枯草下面,一些茁壮嫩实的根茎已经在四处串联,甚至有的已经稍露锋芒。这支早春的先头部队,吹响进攻的号角,只是在去年的枯草的掩护下,还暂时没有被大多数人识破。等到它们全部露出地面,占领了原野的时候,意识迟钝的人们才慨叹,原来春天已经来了那么久。
驻足田间地头,或者到山林里转转,你也会有不凡的收获。几只不知名的鸟儿,在电线上,在林子间上窜下跳,喉咙里叽叽喳喳地欢叫着,好像要把憋了一冬的歌喉,使劲地展露个够。它们唱得那样肆意,完全把早春的警告放在了脑后——都这样闹腾了,谁还不知道,春天已经来了呢。
河水还有些刺骨,但是那些禽类却毫不在意地在河里嬉戏玩耍。冷暖自知,如果不是春天已经来到身边,它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?禽类的脚蹼,就是春天的探测仪,河流又一次成为它们的游乐园,那是它们经过探测,在欣喜地告诉人们,春天又重归大地。
大地上,劳作的人们也越来越多。挖田,堆肥,整理麦垄,或者什么也不做,就是到地里来转转,感受感受别人的忙碌,测量测量风的力度,想想明天要做的事,谋划谋划一年的打算,都是些惬意的事情。只有春天来了,人们才会这样做,如果还在冬天,人们还猫在屋里,谁愿意出来做这些劳神费力的事情呢?
早春,不单是藏在沃野下悄然成长的嫩芽上,树林间跳跃的鸟鸣里,开了冰的河里划动的脚蹼中,以及田野里奔波的劳动者的繁忙里,那拂过脸的越来越软的风,数不清的枝头开始膨胀的骨节,以及小孩子们减掉厚厚的冬衣、无所束缚的欢笑,无不是早春带给人们的希望。
早春,其实无须寻找。只要你心里藏着春天,走进广阔的世界拥抱这个季节,它将无处不在。而它在的地方,必然无处不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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