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的黑,已至子时,而你还在推杯盏烛中。迷离的深眸已快入眠,昏暗的灯光,掩卷的手,倚窗的心胡乱飞舞。紧闭的窗外,淫雨弥漫,凄清的风紧叩着心窗。斜卧冷床,蓦然有种莫名冲动,来点音乐,安慰日渐疲惫的灵魂。
打开手机,选出最爱的红楼《秋窗风雨夕》,闭上布满沧桑的双眼,用心去聆听这熟悉的曲调和声音。
秋窗风雨夕,是个时节,是个地点,是个悠远意境。冥想红楼的梦,默颂歌的词,回想着回忆的甜,聆听音乐的静。
起始,低沉的萧声由远递进,肥爷的心在悲凉的情境中游来游去,旋急,高亮的笛音陡然响起,似哭的呜咽,从断断续续到悲壮的激昂,如鸿雁的鸣,诉说着人世苍凉的爱恋哀怨,心律随乐曲一起波动。仿佛在眺望长天秋色的寥廓,那一览无遗的江水,还有那漆黑黑的夜空以及风扬起的片片愁思和款款别情……
凉,从曲折的膝盖直透温热的胸腔再到暂时空白的玉宇,结着冰凌,在白墙黑瓦前,心该向何处?天地苍茫,一页宣纸,幻觉里全是白色的六瓣雪花……
悲自凉起,眼眸似乎有打转的泪花,为音乐营造的氛围,为心灵的忧郁愁苦,没什么缘由和因果,仅为这个夜、这个心、这个人,无端去猜忌,纠结于尘世的荣辱沉浮。
琴声顿起,心随律动,缓缓流水。佛说:世间广狭皆自造,想的开就是天堂,想不开就是地狱。戛然而止,琴声转为笛萧声,余音袅袅,余味无穷,肥爷得用心用爱用情去读这首红楼里的《秋窗风雨夕》,聊做重读新篇。
“秋花惨淡秋草黄,耿耿秋灯秋夜长。已觉秋窗秋不尽,那堪风雨助凄凉!泪烛摇摇爇短檠,牵愁照恨动离情。谁家秋院无风入,何处秋窗无雨声。罗衾不奈秋风力,残漏声催秋雨急。不知风雨几时休,已教泪洒窗纱湿。”
不知风雨几时休,已教泪洒窗纱湿。听风,赏乐,窃情,缓入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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